清晨的束河古镇,是古镇的专属时间,木质房屋、青石板中的苔藓和泥沙、各种植物,微微犯潮,独特而纯粹的味道。

这时的小镇,是沉静的,人流还未涌来,商味还未醒来。

狭长的街巷两侧,古老的翘角木楼在晨光中泛着质朴、柔和的光;门窗上雕着、画着花鸟和寓意吉祥的图案和纹理;檐下、窗台、前庭、旁院或是挂着、或是栽着、或是摆放着锦簇的绣球、爆盆的雏菊、娇俏的木槿、艳丽的凌霄花……一条由雪山下来的小河从镇西哗哗穿过,支流又经水渠在家家户户的门前流淌,那清澈的水如镜般映着青色的苔、五颜六色的花,在淡蓝的底色中清晰地透出水底的石子、小鱼和落进水中的枝枝叉叉、水面上漂着三角梅紫色的花瓣……

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古镇吧?

我想,安静有了、美丽有了,只是还差些时间和故事吧。

匆匆地来,又匆匆地走,古镇已被商业侵蚀了多半,被嘈杂淹没了多半,快要被浮躁的人丢入历史之中,我却没有更多时间,细咂它的味道了。

六十二岁,驾驶马车的纳西族大叔说,他的职业传承不下去了,因为年轻人都不愿做这耕田、喂马、赶车的营生了。

在不久之后,这里的居民,可能也会像有些完全商业化的古镇一样,租或卖出祖宅,搬到城市居住。所有的房屋,都将被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占据,五颜六色的灯光,会让这里成为又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。

繁华之下,耐人寻味的故事、令人神往的内涵,才是古镇真正的魅力吧?然而,仓促之下,我只是虔诚地感知了它的外在,只能在想象中,“看到”这青石板上曾走过的人,每一扇门中曾发生过的故事,“聆听”那些曾回荡在雪山、溪流、木楼间的美妙歌声……匆匆而来,时光流逝。

然而,在温柔、敬畏、爱与不舍的情愫中,束河古镇永远留在了心中……

□云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