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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蛋泡泡

□张冷习

版次:062024年12月12日

国人对吃喝很讲究,中国是美食大国,形成了诸多菜系。随着生活水平提高,对吃更讲究,形成了一系列饮食文化。

饭馆为了迎合这种潮流,也在不断改进和创新。过去许多菜品,是从家里走到餐馆,如东坡肘子、谭家菜等。东坡肘子,相传宋朝时,苏东坡曾到过江西永修一带游走,并为当地一个农夫的孩子治好了疾病。农夫为表感谢,特地留他吃饭。席间苏东坡吟了一句诗:“禾草珍珠透心香”。正在灶间做饭的农夫听了,以为这是苏东坡在教他怎样去煮肉——“和草整煮透心香”,于是赶紧将猪肉和系肉的稻草一起放进锅里去煮,没想到这样做出来味道很好,这道菜后世称为东坡肘子。东坡肘子肥而不腻、粑而不烂,色、香、味、形俱佳,为人们所喜爱。和苏东坡有关的菜还有东坡春鸠脍、东坡鱼、东坡肉、东坡豆腐等。谭家菜由清末官员谭宗浚的家人所创。一八七四年(同治十三年),广东南海谭宗浚以科举入京师翰林院为官。居西四羊肉胡同,后督学四川,后又充任江南副考官。谭宗浚一生酷爱珍馐美味,亦好客酬友,常于家中作西园雅集,亲自督点,炮龙蒸凤,中国历史上唯一由翰林创造的“菜”自此发祥。他与儿子刻意饮食并以重金礼聘京师名厨,得其烹饪技艺,将广东菜与北京菜相结合而自成一派,成就了谭家菜。谭家菜做得香,吃过的人赞不绝口,以后或传了出来,或加以效仿,就成为了市面上的菜。在唐鲁孙、邓云乡、梁实秋等人的笔下,记了许多美食与食俗,让人对这些过去市面上的菜品大加赞赏。

现在美食不少,美食家也不少,但专情于美食的人少了。写美食的人往往东拼西凑、走马观花,并没有把地方特色的美食写出精髓来,所以人们读了总是觉得差点滋味。现在美食创新的大本营从私家转到了餐馆,许多菜是餐馆创新后,人们吃着不错,开始在家里制作,并进一步普及开来。特别是抖音、快手流行开来后更是如此。如我多次吃过的烙油饼,虽然是一道普通食品,但一个食堂做出来一个味,甚至一个人做出来一个味,味道虽有差别,但大多能勾起人的味蕾,让人吃了还想吃。

鸡蛋泡泡就是从食堂走进私家的一道美味,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我在食堂吃饭,有的食堂推出了鸡蛋泡泡,开始是作为腰点上的;后来吃的人多了,作为凉菜开始上;再后来走进了千家万户,人们自己在家烹饪,又开始作为主食食用。许多人家早点或晚饭主食是鸡蛋泡泡,再做一锅廋肉汤或菠菜汤,搭配起来就是一顿好饭。鸡蛋泡泡制作简单,挖点面粉,添加酵母粉、食盐,把鸡蛋打入碗里搅匀倒入面里,少量多次添加温水搅拌成面糊,发酵35分钟或更长时间,炸时放入葱花、胡萝卜、盐、胡椒粉等,然后把油烧开,用裱花袋把面糊统统倒进去多次挤入油锅,就制成了口感酥软咸香的鸡蛋泡泡。鸡蛋泡泡最好现炸现吃,这样吃起来味道才鲜美,如果一次炸得多了,反而成了旧饭,下次热了食用就没有初炸出来的效果。而且油炸类食品从健康角度也不宜多吃,只能作为调节的食物,而不是天天在家油炸食用,家里油烟气多不说,也容易让人吃腻。

一位朋友请我吃饭,按照她发给我的微信,我六点半去了食堂。坐了十几分钟,还没有一个人入席,而左右两面的雅间早已人声鼎沸、吆五喝六起来。我就想今天是不是愚人节,人家不会是愚弄我的吧,但打开手机一看,离愚人节甚远。又想是不是临时改了就餐地点了。正胡思乱想间,突然一盘鸡蛋泡泡端了上来,原来请客的人有事,所以上了一盘鸡蛋泡泡,让先来的客人食用。接着又来了两个客人,我们边吃鸡蛋泡泡边攀谈,虽然之前都不认识,但一道鸡蛋泡泡让我们找到了共同话题,天南海北好不热闹。到七点多,主宾到齐,大家推杯换盏吃喝了起来。后来也上了一盘鸡蛋泡泡,但我总觉得这盘鸡蛋泡泡没有之前的味道好,说笑间又一盘鸡蛋泡泡也见了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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