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张永智
版次:072024年10月22日
有人曾说:“因为一个人,爱上一座城”。而我,是因为这里的煤,邂逅了这座小镇,便在这里工作生活了30年。而这座小镇的大街小巷,也同样期待着与我邂逅。
在我上班期间的闲暇之余,我会流连于伊金霍洛旗乌兰木伦镇的大街小巷,用脚步丈量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。当我走走停停,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在鲜花的簇拥下,放空心情,放空一切。乌兰木伦镇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,我也静静地感受着这个小镇的呼吸与心跳,当你的心跳与它融为一体的时候,这是多么的惬意与洒脱。
“暖暖的午后,我来到梦中的乌兰木伦,谁也带不走那张古老的面孔。看那绿色矿山荡漾在水上,看那晚霞吻着上湾的夕阳”。有一次,我在修葺一新的马路上散步,突然听到路人在吟唱这么几句歌词。不记得曲调,不知是谁吟唱,但那词如画般的意境,却让我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工作生活的情景,想起了崛起在陕北蒙南的煤海小镇——乌兰木伦。
30年前的小镇,没有一条街道,只有看不到尽头的沙土小路。后来用沥青铺就的街面,不足3米宽,沿路有那么三两间店铺,还有代表小镇最具文化经济性的邮局、信用社、农贸市场。房子都是砖木结构小院,对不熟悉小镇的外面人来说,总有一种“庭院深深深几许”的神秘感。
小镇的右侧是一条弯弯的小河,河的两岸是那倒垂的杨柳,河边的村子叫艾力古湾。那弯弯的小河由西向东从镇边流过。河的上游有一个小水池,水面不到1000平方米,当地人叫它鸳鸯湖,这个小湖也为乌兰木伦平添了一份景致。
乌兰木伦镇和众多地处山区的小镇一样有着相同的格局,也都是处在丘陵的环抱之中。它没有沈从文笔下湘西吊脚楼组成的小镇那样浑朴奇险,也没有苏州小镇那具有文化意味的精巧雅致,乌兰木伦镇其实就是为神东煤田开发而建的。但是对于我来说,乌兰木伦镇却是刻在我生命里的,总在每一个难忘的时光如昨日重现:一眸的记忆远望,心灵所触的就是那些细雨如丝的仿若梦境的时光,那小巷、那杨柳、那土屋、那沥青路。
我最喜欢的是小镇的农贸市场,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山那边升起,小镇最忙碌的时候也开始了,周边的村民们从家里挑来各色的新鲜蔬菜,在农贸市场的两旁排开。且总有一些为了生计而奔波的南来北往的行人,在小镇逗留,给小镇带来陌生而新鲜的面孔,这时的街面总显得拥挤而繁华。小镇早市买卖的时间很短,城里人称为“露水市”,当所有镇机关都到了上班时刻,小镇集市的人群也慢慢地散去,只有那街面固定的店铺开着,悠悠地等着顾客,这时街巷总有一些老人和闲人在街檐下打牌下棋,而爱聊天的女人们,则喜欢捧着瓜子,闲闲地在一起,有着说不尽的陈年旧事,道不完的街面新闻,聊到情深处,常忘了回家做饭。温暖、恬静、慵懒、舒缓,这就是小镇居民的生活方式,时光也就这样如流水般缓缓走过。
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”。自从神东煤炭集团进驻以后,乌兰木伦悄然发生着变化。这里的风是温柔的,这里的雨也是缠绵的,缠住了过客的思念,但却留不住那匆匆的脚步。村里的杏花在烟雨中开了又谢;镇上的柳枝在秋天的阳光下,绿中泛黄。30年前的旧貌,早已在现代化企业和新时代文明的打造下消逝,成为了远逝的一片风景。任时光荏苒,任岁月变迁,我对乌兰木伦的记忆,依然如梦般收藏在我生命的画页中。
常在天淡夜凉、月光满地的惆怅时,想起那过去的小镇,想起那美好的时光。微风轻拂时,夜色越来越浓,华灯初上时,月亮从东山升起,给渐渐归于宁静的煤海小镇乌兰木伦披上了一层银光。乌兰木伦河恰如一条白色的长裙沿着一条优美的曲线向前延伸,月亮倒映于水中,恰似梦中少女的脸,时而含羞,时而大胆,河岸的垂柳在月光下轻轻摇曳,仿佛是在牧歌声中轻轻曼舞,更给这煤海小镇增添了几分朦胧,几分诗意。
月光下的神东是一幅水墨画。我站在国际交流中心对面的山顶公园眺望,煤矿掩映于树影之中,整个乌兰木伦镇闪烁着无数的灯光,仿佛天空中一颗颗闪耀的星辰,一夜之间都降临到了这平凡的人间,花朦胧,人朦胧,恰似走进江南小巷烟雨中。花香,水流,柳影,煤海,乌兰木伦小镇在这月色浓浓的夜里,简直如梦如幻,如诗如画,令人浮想联翩,感慨万千。
这时候,独自走在乌兰木伦镇的街道上,路边的杨柳一路相伴。我的思绪像那九月里飘扬的秋叶,时而飞扬,时而飘零,时而热烈而浓郁,时而轻松而随意。不由自主地,我就想起了这煤海,这小镇,这里的矿工兄弟,这里的友谊和爱情,这里的沧桑与沉浮……这煤海,经过了亿万年的沧桑变化,经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,经过了无数寒来暑往,终于在神东人的手中将无数宝藏无私地奉献给我们中华民族,终于将地下的烈火熊熊点燃,将寒冷驱散,迎来世纪温暖。
沿着蜿蜒小路,轻轻地向前漫步,心情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种回归于自然的感觉。正如朱自清先生曾经说的那样,我爱热闹,也喜欢宁静;我爱阳光,也喜欢月光;我喜欢工业化带来的方便与快捷,我也喜欢把自己融入大自然,喜欢花儿鸟儿和虫子,喜欢猫喜欢狗喜欢马牛羊和骆驼。每当我站在乌兰木伦河的岸边,看着脚下的流水在月光里波光粼粼,不由自主的心情就变得心旷神怡,刹那间就忘了人生的烦愁、生活的烦恼和各种各样的压力。心仿佛随着这河水轻轻荡漾,忽然就想起来那首草原歌曲来,美丽的夜色多宁静,草原上只留下我的歌声……
回顾乌兰木伦小镇,这里曾经是一片不毛之地,这里曾经属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地方,这里曾经没有道路,这里也曾经风雨凄凉。不要说远古历史的风云变幻,只是将记忆回放到三十年前,这里是什么样子?三十年前,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,过着十分艰苦贫穷的生活。虽然世世代代都踏踏实实不懈努力,却依然改变不了“风吹石头跑,地多收成少”的贫穷的阴影。也就是三十年前,这里的有识之士经过多年的精心策划,在政策支持下,决定成立神东煤炭集团才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命运。从此,乌兰木伦这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小镇,一夜之间成了一座冉冉升起光彩照人的辉煌巨星,这里是草原煤海的号角,这里是高原煤海的心脏,这里是煤海之都的旗帜,这里汇聚着全国乃至全世界煤炭行业的精英。
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,我喜欢独自站在乌兰木伦山顶公园张开双臂,俯瞰整个乌兰木伦,用心灵感受这座小镇的改变;乌兰木伦河水在橡胶坝里显得那么宁静。在月光下泛起的层层涟漪和着那律动的小镇音乐,我的心早已被这里的活力与激情打动了,那是心动的感觉,那是律动的青春;神东煤炭集团开发建设的显赫成就矗立在岸边,它讲述着一代一代神东人的辉煌过往,我也和来客一样,回望着这里的每一位矿工,他们的事迹永远震撼着我的内心。
我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,而乌兰木伦却给我提供了天然的土壤,在这里,我可以用文字书写着它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我也陪着这个小镇一起焕发青春。在乌兰木伦,我遇到了许许多多有趣的灵魂,我们谈天说地,博古论今,用思维碰撞出火花,用友谊谱写着不同的青春年华。